2017年12月25日 星期一

攝影:我的尼康F4

上星期去長洲,本是打算帶上我的尼康FM全機械相機。可是在上膠片的時候,發現捲片桿的彈簧壞了。心裡立刻一沉,這部相機伴隨我二十五年,已經讓我產生一種永遠不會壞掉的信念。看見它跑不動了,真的有點令人失落。

還好,我還有一部尼康F4。立即翻箱倒櫃,把它找出來。上一次用它,已經是十五年前。裝上電池,開機。不愧是F4,就像一位王者的復活,紅色的綠色的各種電子訊號瞬間亮起來。







於是我背著它招搖過市,和家人好友搭上前往長洲的渡輪。到了碼頭賣海鮮,賣魚的阿姐望著我胸前的大傢伙說:「哇,你這部相機,以前可是非常厲害的﹗」啊,原來你識貨,一高興之下我買了魚、蝦、蟹、還有其他的一大堆海鮮,把阿姐樂壞了。






我帶了兩卷膠片,很快就拍完了一卷,想起來現在用記憶卡真的比以前方便多了。此程我還特意帶了一支200毫米F4光圈的尼康手動鏡,在海邊全神貫注了拍了一通白鷺和漁民,徹底尋回當年初學攝影的感覺。

次日回到九龍,興衝衝交給沖曬店,然後在旁邊的茶餐廳坐等一個半小時。其實以前攝影就是這樣,是很依賴沖曬店,因此要有等的耐性。

終於到了時間,回到店內,男店員把大紙袋裝著的底片交給我。高高興興的回頭就走,快到門口時,後邊響起一把聲音:「啊,對不起,忘記告訴你,你的相機壞了,膠卷沒有曝光…」

「免收你一簡沖費吧」他非常同情的對我說,然後把一張二十元港幣交回我手裡。(其實,即使膠片沒有曝光,但顯影、定影也是要耗費藥水的…)我沉重的把底片拿出來,請他打開燈廂,看,哦,快門雖然可以按下去,但門廉並沒有打開。

我拿出手機,開始搜尋相機、維修加香港…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的長洲之旅,只有手機照片,包括上面這組F4特寫,都是用手機拍的。

2017年12月22日 星期五

影像日記:襌風敍事第3號/長洲

能夠住在海邊
本應是件幸運的事,
事實上我工作的地點
距離海岸線
不到一百五十米。
然而,
偶爾眺望玻璃窗外,
海面卻總是那麼一成不變的,
反射著都市生活
或是我們心情的灰調。







因此,
我們雖然生活在海邊,
卻諷刺的不時對海產生鄉愁。
這時候我們往往需要到
更像海邊的地方去,
搭一趟慢船,
劃過波光粼粼的海面,
去一上岸就能夠看到
魚販和乾的濕的海產的地方。
去那種餐廳裡的食物
是來自大海的地方。







這次來長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似乎地方比以前乾淨了。
(會不會是因為冬至?)
照片是清一色用Zenfone 4拍的,
而且用了彩色,
而且用了主鏡頭,
畢竟是一次隨心的旅行。







手機很適合
拍旅行的感覺,
輕鬆,不經意,不會
對旅行構成負擔,
也不會引人注目。
Zenfone 4的彩色,
在高反差下
有點像玩具相機,
雖然不細緻,
但卻有種「膠片感」。







而且,
如果不是超廣角鏡頭,
真的拍不到那烈日
下的海天一線,
那是真真確確的
海應該有的樣子。



















2017年12月19日 星期二

論相機:我們為什麼要測評?

在網上看到一篇關於富士XE3的測評,文字寫得頭頭是道,怎麼糾結,怎麼不好,看得我心慌慌,真覺得自己追不上時代了。然後往下看他試拍的照片,哇,禁不住笑出聲來。寫相機測評,首先也應該學一下照相吧?


相機這回事,其實是個有沒有得選擇的問題。在一九六八年的春天,寇德卡手裡面只有一部東德相機。他在一星期內拍了幾千張照片,那部相機居然也完成了使命。

我在倫敦看過寇德卡的布拉格之春影展,每張照片都放大到廿四寸以上,震撼程度比他到西歐後用徠卡拍的照片,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那七天雖然沒有徠卡訂製的相機,但卻是寇德卡畢生遇上的高峰,他用什麼相機都能拍下自己一生最好的照片。

再說安塞‧亞當斯,深夜驅車,在荒野上看見一輪圓月。單有8x10片幅相機其實還不夠,他用了分區曝光法,而且也還不夠,回到黑房沖膠片,配藥水顯影,要抑制高光,才能在底片上留下一個有細節的夜景,而又不致令月亮曝光過度。

亞當斯精通鋼琴,他的分區曝光法其實就是受到音樂中key的啟發。相機只是他整個照相過程的一個環節,從預視、曝光到黑房,他玩的其實是音樂。



還有Edward Weston,和亞當斯一同登Yosemite拍照,一人一部8x10。相對亞當斯的精打細算,此君轉眼就把自己的底片拍光了,然後要跟亞當斯借。亞當斯拍的是大風景,Weston則是一些較為抽象的細節,他根本不在乎精確曝光,但喜歡他的人,並不比喜歡亞當斯的人少。

同一部相機落到不同的人手中,就會有不同的風格和經歷。相機測評如果不考慮這些相對的因素,其實沒有實際意義。當然,我們總可以說,測評也是基於我們的個人體驗,沒有必要那麼高深,那至少學點攝影基本知識吧。

例如我常看到一些測評說某部相機的成像不夠純淨,或是略嫌骯髒。我看測評的照片,卻覺得這往往是因為曝光不準確造成。而且,一部相機能處理的曝光寬容度和反差也是有限度的,使用者要了解這個限度。



回到最初的話題,我說相機是一個有沒有選擇的問題。有的時候,我們身上連相機也沒有。就像上面的這張照片,當時我一抬頭,一舉手就拍下,用的是隨身的iphone 5s。

2017年12月15日 星期五

影像日記:大威的年度特寫


本來是帶了全套攝影器材的,
一心一意要為大威拍年度特寫。
可是下車後,
卻又不自覺的把手機拿出來拍。
同遊的朋友冷不防問我一句:
「咦,怎麼拍的是彩色?不純粹了?」
胸口被頂了半秒:
「拍紅葉也用黑白?你個混蛋﹗」





手機有一種
相機無法取代的隨意,
無論是上山前
先花片段時間享用
一頓下午茶,
(嚴格來講不是一頓……
我點了兩碗餐蛋麵,
奶茶也因此來了兩杯……)
還是山道上的緩緩而行,
它都讓你隨心而致。





大威是個很文青的孩子,
只要是走進大自然,
就會露出快樂的神情,
然後回到家呼呼的就睡了。
這種時候,拿起手機來拍攝
的確也更為順手,
拍出來的照片
也因此很有生活味。





我其實也在更多的
用手機拍攝。
不過,只要看了下面這些
用富士標準鏡頭拍的特寫,
嗯,當頭棒喝啊﹗
沒有手機,
很多生活片刻都不會被拍下,
(雖然有的時候
這些片刻又被拍得太多了)
可是手機還是取代不了相機的































2017年12月10日 星期日

瑣事:屋外那棵檸檬樹




        樹是大舅和小朋友們種的,而我當時只是負責坐在客廳喝茶,坐享其成。不過我相信沒人有怨言,因為我確實能感受到,屋外大大小小的人都幹得很開心。

        第二年它便開始結出綠色果實,想當然的,我們都以為是青檸。它很多產,每年數十個,用刀切開,皮厚味澀,乏善可陳,最多也只是放進雪櫃裡充當空氣清新劑。

       數年過後,在地上挖坑、種樹苗、互相追逐的小朋友都已逐漸長大,不再身前身後的跟著大人了。我們甚至也開始懶得收成,反而由得果實自然生長。想不到,最後它們變成了黃色……

      過了這麼多年,我才發現屋外有棵黃檸檬樹,可以用來沖檸茶、做蛋糕、拌沙拉的黃色檸檬,結滿了整棵樹。
















2017年12月5日 星期二

影像日記:禪風瑣事第2號/在路上

每逢光線變弱時,
手機都會彈出一句溫馨提示:
「親,光線不足,
考慮用主鏡頭吧。」
我搖搖頭,
凡事都需要一丁點兒純粹
才有值得一提的價值,
就這部手機而言,
若不是用12毫米副鏡
若不是拍黑白和瑣事,
那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因此對我而言,
這部手機根本不需要主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