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30日 星期五

影像日記:廣州36小時

照舊是搭下午
一點的直通車,
照舊是在免稅店
買一枝廉價的Whiskey,
這回是田納西的
Jack Daniel's,
照舊用惠康買的膠杯,
一人拿一杯,
望著窗外白雲紛飛。





一年一度來廣州
就這樣成了習慣,
下了車,照舊去老地方,
點一杯土耳其咖啡,
就是下圖這杯,
本來是用富士X-70拍的
彩色照片,可是最後
我發現鹽銀才是最好,
就像喝咖啡,
不加奶也不加糖。




照舊還是在入夜後,
走進北京路,
還有北京路旁的高第街。
然後去沙面,
趁星巴克打烊前
買一杯茶……
(土耳其咖啡一杯
就足以失眠)













然後過橋到珠江邊,
順著長堤走,
廣州是個可以讓人在夜間
漫步的城市。




回到酒店前,
還不忘去宵夜小店
來一碗艇仔粥。
滿意了吧?
第二天,照舊是在老地方
早茶,然後再來一杯咖啡,
這回點的是南美洲危地馬拉,
在哪?













然後去紅磚廠,去方所,
去炳勝,把最後一枝
免稅店紅酒飲光,回家。

2017年6月24日 星期六

往日:波爾多的寂靜角落




波爾多留給我的印象,是這座雕像。

那天參加了葡萄酒導賞團,記得身邊一群美國遊客品完酒之後,當著酒莊主人大聲說:「這種酒我們加州有的是,用不著在這買﹗」然後一眾人等回到旅遊巴上。

主人家對我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掏出法朗,買了兩瓶放在木箱裡的葡萄酒……對,那時候還是用法朗。

回到市區,經過這座雕像,它很隨意的立在路邊草地上,周遭被橡樹和楓樹環繞感覺就像是在公園裡遇到了一對旁若無人的情人,男人低下頭,女子把嘴唇迎上去。

我在長櫈坐下來,把我那笨重的Billingham相機袋,以及兩枝木箱裝著的紅酒放在一邊。雖然是五月,天仍有點冷,陣風吹來,掉下一片片落葉。

我覺得在法國才會有這種境遇,你會突然走進一個寂靜的角落,目睹一對石雕男女永恆的吻。不為什麼,就是一次吻。波爾多留給我的其他印象是旋轉木馬、舊貨市場,照片不知放哪裡了。至於那兩瓶酒最後何去何從,更是徹底的沒有了印象。

後記(八月三十日)
想不到在偶爾的情況下,找到了當日拍的部份照片


附近的另外一座雕塑。

我很後悔沒有在二手市場花更多時間。

電話亭和旋轉木馬,多麼遙遠的年代?

這就是我曾經參觀的酒莊。




2017年6月8日 星期四

影像日記:灰調

直至現在我才開始翻看phone 4s手機內存的照片,
自然而然的整理出一個影集,很簡單,就叫灰調。

















2017年6月3日 星期六

攝影:沒有青木陽子的荒木影展


聽說城中一家藝廊舉辦了香港歷來最大的荒木經惟影展,於是我也去湊熱鬧。展覽地點是在荷里活道,算是我熟悉的地方。從元朗來到中環,搭行人電梯,憑感覺往前走,一直到了文武廟才找到這家小小的藝廊。

原以為會有很多人,結果發現門口並沒有人龍,鬆了口氣,我怕人多。然後又找不到開門的方法,真是的,我應該多點進城…… 原來牆上藏著一個小小的門鐘,只要一按就有人開門。


這是我廿年來第二次看荒本影展。桌上擺放的Chiro影集、恐龍、假陽具,是荒木過去將近三十年的攝影對象和道具。牆上挂著一些年代不詳的色情照片,最近的作品大概是「樂園」系列,最久遠的也應該是在青木陽子去世之後。當然,我相信也沒有那麼久遠。


在展覽室的窗外,可以看見一名女乞丐在炎熱的天氣中躺在地上﹔室內牆上,則是荒木鏡頭前橫陳在床上的女子裸照。這個對比真的非常強烈。

陽台、Chiro貓、Kaori的裸照和性玩具,以及樂園中的玩偶,似乎像是故意的裁切,沒有青木陽子,讓人感到有點冷清,也許是故意營造的效果吧?



自從拍攝與陽子的密月旅行照而出名後,荒木一直被視為情色攝影大師。那本影集的名字叫《傷感之旅》。陽子去世後,在九十年代中期,電影人竹中直人把荒木夫婦的故事拍成電影,竹中扮荒木,中山美穗演陽子,電影的名字叫《東京日和》。據說竹中與荒木接觸後,發現真的無法按照後者的真實面目來拍。畢竟,荒木不易為,陽子也非易演的角色。

電影於是只能取其美,例如穿著長裙的陽子在船上睡著的那張黑白照片,就被珍而重之的演繹了一次。關於兩人私密的一面,則被徹底切除掉。那部電影連同配樂,最後很受歡迎。

那部電影講的是一名攝影師如何拍攝自己的妻子,然而我個人覺得,更為有趣的故事版本應該是一名女子如何為自己找了一位攝影師先生。在結識青木陽子之前,荒木其實和同時代的森山大道等人,都是專注於紀實性的街拍,是陽子把他帶進了「私密」的世界。

在荒木九十年代出版的《陽子》影集中,有一張很有說服力的照片,荒木夫婦和朋友正坐在一家麵館裡面,牆上張貼著陽子的大幅裸照。當著其他食客的面,陽子若無其事的吃著拉麵。懂嗎?在荒木與陽子的傷感之旅中,也許那位被攝者才是真正的導演,荒木只是跟在她屁股後面按快門。陽子甚至願意為此打工,養著荒木在家,拍她。

沒有了青木陽子,荒木拍攝的女色便不再私密,而是重返日本藝術的一個傳統,主題是浮世繪。然而對一名攝影者而言,無論我們的思維和技巧最終變得有多成熟,最難忘的卻總是最初的那份天真無邪,尤其是已經無法再重覆的那些體驗。所以荒木留給我的印象是頑皮、坦率、毫無拘束,但從來不是情色。如果各位願意用我的角度來看荒木作品,我認為會深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