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15日 星期六

閱讀:二手時間,上學記,三體。




《二手時間》

我坐在臥室的杉木地板上看完這本書。窗外擠滿了石榴、白蘭、桂花樹的枝葉,和一棵不請自來的紫薇。有片刻我遊離到書本之外,想像著俄羅斯文學家不厭其煩描寫的那道風景,屋外結了果實的蘋果樹,以及更遠處由白楊和杉樹組成的森林。

我突然開始理解,俄羅斯作家為什麼要花數頁紙寫一道景色 --- 因為人的鬥爭,可以講得很複雜,但也可以講得很簡單,就是如何守住這道窗景,不被戰火和白色恐怖撕碎。這看似很簡單的要求,其實在俄羅斯歷史上很難辦到,因此在俄羅斯文學中,會有齊瓦哥醫生躲進自己的鄉間小屋,戰戰兢兢等待厄運降臨的一幕。


《上學記》

數年前在網上看文革的一些往事,看到何兆武的採訪,然後便打算看他這本書,不想轉眼到現在才拿來看。這本書和《二手時間》有些兒遙相呼應,都是口述型式,一本講俄羅斯民眾在革命中的浮沉﹔另一本則是通過抗戰期間一名中國青年的求學往事,折射中國是怎樣走到今天這一步。

何兆武今年已經九十五歲,看一位近百歲的老人回憶年少時,單是這時間的跨度已值得一讀。他講的下面這段話,對今日香港社會也可供借鑒:

「我想,幸福的條件有兩個:一個是你必須覺得個人前途是光明的、美好的‧‧‧‧‧‧ 另一方面,整個社會的前景也必須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美好,如果社會整體在腐敗下去,個人是不可能真正幸福的。」

《三體》

大陸科幻作家劉慈欣因為這套書,奪得了國際科幻界的權威雨果獎。這本書有《太空漫遊》的影響,也不時談及西方的民主體制和宗教思想。它把文革的影響上升到星球戰爭的規模,第一次讓公安、解放軍參與了拯救世界。

但最根本的是,這是一本無神論者寫的書。它不帶給你神拯救人類的希望。換一種講法,它要求人類自己去面對:「我們要到哪裡去?」神不會為你提供答案,而人類又無力回答。

2016年10月3日 星期一

攝影:尼克爾鏡頭的世界 - 50mm f1.8 Ai

在網上看到一篇博文,
講述一位尼克爾迷
如何千辛萬苦,
找尋一枝古版
50毫米F1.8光圈鏡頭。
雖然這種鏡頭生產過很多,
但據說只有注明日本製造的
才是難得一遇的利器。



咦,我的防潮櫃裡面
好像有一枝耶﹗
我拿出來,
用已經有點老花的雙眼
費力一看,
上面千真萬確刻有
Made in Japan的字樣。
有這麼厲害嗎?
那個年代大部份尼克爾鏡頭
都是日本製的吧?
在七、八十年代作為
與機身一併出售的廉價鏡頭,
尼康應該賣出過無數枝,
現在居然成了稀有品種,
它們都到那裡去了?












我很少用這枝鏡頭,
因為在菲林相機時代,
我對50毫米鏡頭情有獨鍾,
可是現在用GX7機身,
焦距乘2,成了100毫米鏡頭。
這個變化令我感官錯亂,
寧可敬而遠之






在假日用這枝鏡四處拍攝,
它小巧輕便,對焦手感適中,
無論色彩、銳利度、反差
都不會比現今出產的新一代遜色,
是枝令人喜愛的鏡頭。
如果安裝在全片幅機身上,
應該會發揮得更完美。



而且我認為,
在七、八十年代相機仍未
全面走向電子及自動化時,
日本工匠生產的鏡頭,
目標是供人用一輩子的,
而在後來,
鏡頭生產走向變焦,
新型鍍膜,
最近又注入數字化訊息,
其實鏡頭的本質並沒有變,
它不就是採光和成像嗎?




因此,
如果你在二手店發現這枝鏡頭,
可以的話就把它帶走吧,
只要一拿上手,
你就能感受到一個逝去的相機時代
的工業化水平和藝術審美觀。